美國“甩鍋”、歐洲倒退，氣候政治博弈或讓“碳中和”熄火

 

2021 年，煤炭占全球二氧化碳排放總量中增量的 40% 以上。煤炭排放量目前處于 153 億噸的歷史最高水平，超過之前峰值（ 2014 年）近 20 億噸。 2021 年的煤炭發(fā)電量，因天然氣價格創(chuàng)歷史新高而增長。

 

在美國和許多歐洲電力系統(tǒng)中，現(xiàn)有的燃煤電廠的成本大大低于燃氣發(fā)電廠。從天然氣到煤炭的轉換，將全球發(fā)電產生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推高了一億多噸，尤其是在天然氣和煤炭發(fā)電廠之間競爭最激烈的美國和歐洲。

 

這一形勢在俄烏戰(zhàn)爭后更加惡化，全球范圍內，燃煤都在重新放量增長。而與美國“甩鍋”、歐洲倒退相伴隨的，是廣大發(fā)展中國家在減碳方面早已停滯不前，甚至已經“躺平”。

 

印度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在 2021 年大幅反彈，上升到 2019 年以上的水平，主要是因為發(fā)電用煤的增長。印度的燃煤發(fā)電量創(chuàng)下歷史新高，比 2020 年的水平高出 13% ，而可再生能源的增長放緩至前五年平均增長率的三分之一。

 

相對于石油和天然氣，煤炭是碳排放強度最高的化石能源，在提供相同能量的情況下，煤炭產生的碳排放約為石油的 1.5 倍、天然氣的 2.2 倍。因而， 2021 年 11 月格拉斯哥氣候大會的一大亮點，是將“退煤”首次寫入公約案文。

 

但是這一努力在印度的反對聲中大打折扣。直至格拉斯哥氣候大會快結束，各方仍未達成一致。大會協(xié)議草案中的措辭一度是：敦促各國減少（無碳捕獲的）燃煤發(fā)電。然而，在印度和其他一些國家的動議下，協(xié)議草案中關于燃煤使用的措辭由“逐步淘汰”改為“逐步減少”。發(fā)達國家對此極度失望。

 

印度之外，其他發(fā)展中國家也已經在應對氣候變化方面變得消極。國際能源署首席能源經濟學家蒂姆·古爾德（ TimGould ）表達了擔憂：“《巴黎協(xié)定》之后，所有發(fā)達國家和中國的能源轉型投資都在增加，而其他發(fā)展中國家和新興市場的支出依然停留在 2015 年的水平，要共同解決能源和氣候問題，如果新興發(fā)展經濟體不迎頭趕上，是不可能成功的。”

 

進入“碳中和”第二年，中國在減碳方面也出現(xiàn)掙扎“搖擺”跡象。在“碳中和”元年的 2021 年，我國在新能源裝機等方面高歌猛進，電網建設卻沒能及時跟上，一度在高峰負荷面前造成拉閘限電局面。如今，以煤為主的能源基本國情被重新確認，一個不經意的結果是，本來在新型電力系統(tǒng)中要逐步減量退出的煤電，又大舉回歸，這為下一步的減碳壓力埋下隱患。

 

美歐在氣候政治領域互相扯皮、大肆“甩鍋”，廣大發(fā)展中國家減碳停滯不前，甚至放量增排將“碳達峰”變成了“攀高峰”。一重山水一重關，全球“碳中和”注定是一條坎坷路，希望當下只是暫時的曲折，而不是真走向了“死胡同”。